• 首頁
  • 紀錄短片獎學金
  • 非虛構寫作獎學金 
    • 第五季
    • 第四季
    • 第三季
    • 第二季
    • 第一季
  • 非虛構翻譯獎學金 
    • 第二季
    • 第一季
  • 非虛構漫畫獎學金 
    • 第一季報告
  • 關於「在場」 
    • 「場友」Blog
    • 「在場」作品
    • 往季評審與編輯名單
    • 策略與合作夥伴
    • 為什麼要發起「在場」?
    • 支持我們
  • …  
    • 首頁
    • 紀錄短片獎學金
    • 非虛構寫作獎學金 
      • 第五季
      • 第四季
      • 第三季
      • 第二季
      • 第一季
    • 非虛構翻譯獎學金 
      • 第二季
      • 第一季
    • 非虛構漫畫獎學金 
      • 第一季報告
    • 關於「在場」 
      • 「場友」Blog
      • 「在場」作品
      • 往季評審與編輯名單
      • 策略與合作夥伴
      • 為什麼要發起「在場」?
      • 支持我們
訂閱即時資訊
  • 首頁
  • 紀錄短片獎學金
  • 非虛構寫作獎學金 
    • 第五季
    • 第四季
    • 第三季
    • 第二季
    • 第一季
  • 非虛構翻譯獎學金 
    • 第二季
    • 第一季
  • 非虛構漫畫獎學金 
    • 第一季報告
  • 關於「在場」 
    • 「場友」Blog
    • 「在場」作品
    • 往季評審與編輯名單
    • 策略與合作夥伴
    • 為什麼要發起「在場」?
    • 支持我們
  • …  
    • 首頁
    • 紀錄短片獎學金
    • 非虛構寫作獎學金 
      • 第五季
      • 第四季
      • 第三季
      • 第二季
      • 第一季
    • 非虛構翻譯獎學金 
      • 第二季
      • 第一季
    • 非虛構漫畫獎學金 
      • 第一季報告
    • 關於「在場」 
      • 「場友」Blog
      • 「在場」作品
      • 往季評審與編輯名單
      • 策略與合作夥伴
      • 為什麼要發起「在場」?
      • 支持我們
訂閱即時資訊

場外手記|馬欣宜:夢的碎片

在詩人鍾文回憶顧城的文章《一個本真詩人無法逃避的悲劇》中,他記敘了一段與謝燁的對話:

「飯後,謝燁偷偷把我拉到一邊,第一次對我訴了很多苦,傾訴各種她和顧城在生活中無法調和的矛盾。當時我很驚訝,問她:你們之前感情那麼好,怎麼會有這麼多的矛盾?她說:鍾老師,一言難盡。我可以舉很多例子,比如我去外面打工,讓他到了飯點給小木耳餵我調好的奶糕。如果我下班回來晚了,他竟然可以吃掉我給兒子準備的奶糕。他就是這麼一個沒有生活能力的人。我對謝燁說:小謝,你當初嫁給他時,就應該知道,他本來就是這樣一個『大孩子』,永遠不會長大,生理上會長大,但心理上不會長大,所以才能寫詩。謝燁當時和我說:『我正在想一條生活的出路,走出現在的生活狀態。』」

第一次讀到這段材料時,我注意到的是她說的話:「顧城吃掉了小木耳的奶糕」。直到讀第二遍、第三遍,我才注意到她說話的困難——首先是羞恥(「偷偷」「第一次」);其次是語言資源的缺乏:今天的我很容易找到「家庭暴力」「隱形勞動」「性別結構」這樣的詞語去描述她的處境,但那時的她不擁有這語境,因此哪怕她努力表達,依然無法理解。同樣,鍾文也缺乏理解的語境,於是他給出的回應是對謝燁處境的否認和對天才的浪漫化:「他是個『大孩子』」「所以才能寫詩」。

他們的對話存在一種斷裂:謝燁試圖發出聲音,卻無法傳遞出去;鍾文回應了,卻摺疊她的處境。

在交給「在場」的提案裏我寫:「將謝燁位於交匯邊緣處的經驗書寫出來,就是新的知識。」至少在幾個月前,我確實是這樣相信的。在我的想象中,邊緣者的經驗就像毯子下藏着的拼圖碎片,我所要做的只是掀開毯子,把碎片一塊塊撿起來,最終拼出一個的盒子——一個和語言一樣,有清晰邊界,穩定結構,連貫的組織邏輯的盒子,可以被我「書寫」。而實際上,我找到的那些碎片,有許多就像上面那段對話一樣,充滿了羞恥、斷裂、跳躍、含混、自我中斷。它們不具有實在的質地,而更接近夢,也像夢一樣不被語言容納。邊緣者的經驗就像夢的碎片。我無法用敘事還原,只能靠近、感受它。

在這篇文章裏,我知道我最終還是搭建了一個「盒子」——用結構,用邏輯,用敘事語言去組織謝燁的經驗。這也許無法避免。但我希望我至少能記得,這個盒子的建構是有代價的;記得那些說不出來的東西、語言失敗之處的經驗、夢的碎片。

很感謝孔慧怡老師,去香港拜訪她時,她提醒我,女性寫作者會有很強的情感,這是我們的力量,也要學會控制它。在這三個月的寫作中,我反覆想到這句話。

當然也感謝我的編輯謝丁老師。我還在只能憑直覺寫的階段,寫作就像蒙上眼在海里游泳那樣困難,每次碰到不知道怎麼寫感覺天要塌了,謝丁老師就會從容地、從他那個深不見底的寫作工具箱裏摸出一兩樣來說:「這種情況呢,你可以試試這個也可以試試那個。」我也很想擁有工具箱。以及我本身是既沉重又緊張的人,謝丁老師好像對我說了很多次「放鬆點」,一開始聽到是很無助,因為我一天要吃三回勞拉西泮,根本不知道怎麼放鬆點,但後來好像真的能放鬆點了,接着就寫出來了,所以最後我不必把獎金還給主辦方還是要感謝謝丁老師(和勞拉西泮)。「靠近、感受」也是他教我的。

還有一點感想是,過去我認為,我欠缺的是採訪、素材整合、敘事(也就是寫作需要的一切)能力,但現在我意識到,如果想持續地寫下去,最需要練習的其實是如何承受自己的心碎。寫作是不斷拆除自我的過程,那個自我的幻覺,擋在我和真實的謝燁之間。儘管你知道它是幻覺,拆除它的心碎也是無比真切的。可要靠近她,我必須打碎它。

Section image

圖:謝燁與顧城訪問香港中文大學翻譯研究中心,左一為謝燁,左二孔慧怡,右一顧城,1992,孔慧怡提供

上一篇
場外手記|戴敏潔:人如何學會語言
下一篇
場外手記|茉莉:我和阿什蒂
 返回網站
Cookie的使用
我們使用cookie來改善瀏覽體驗、保證安全性和資料收集。一旦點擊接受,就表示你接受這些用於廣告和分析的cookie。你可以隨時更改你的cookie設定。 了解更多
全部接受
設定
全部拒絕
Cookie 設定
必要的Cookies
這些cookies支援安全性、網路管理和可訪問性等核心功能。這些cookies無法關閉。
分析性Cookies
這些cookies幫助我們更了解訪客與我們網站的互動情況,並幫助我們發現錯誤。
偏好的Cookies
這些cookies允許網站記住你的選擇,以提升功能性與個人化。
儲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