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場外手記|黃毛:或許寫到最後一刻都沒有最真實的答案

離截稿時間23:59還剩9個小時,「在場」文章結尾依舊破碎,編輯還在場內修改,我則偷偷跳到「場外」。在場和場外的邊界是迷人的,它們存在,我才能穿越,或是踩著人字拖蹲在路旁用手磨糊。我喜歡公開和私密的邊界、母親和媽媽的邊界、作者和編輯的邊界、文字和真實的邊界——當然還有食物和屎的邊界。(在此向美智編輯示愛,我愛你水汪汪的的溫柔和黑溜溜的建言,雖然我們隔著十五小時,但在時差的邊界旁,流動的感覺更真實了。)

寫下來發現,非虛構不比虛構真實。非虛構是食物,虛構是屎,食物可以給予,屎只能觀察。我觀察屎的顏色,判斷當日的身體狀況,調整食物。烹飪是存在的活動,蒸氣凝固空間,進食是語言,拉屎是思考。語言是行動,思考是行動的工具。在場的調查報告是語言,場外的回憶紀錄是思考。我已於「在場」公開進食過程的影像,不然就在「場外」放一些拉屎過程的截圖吧:

2024-09-08【母親回憶錄修稿中】

這是邁不過去的,這是要我一個人邁過去的,我無法依靠任何人,也無法和任何人傾訴,我尚未完全理解現在的情緒,自我解剖的刀也越來越鈍了,感覺靈魂已經飛離肉身好幾公尺,眼淚從冰鮮的肉身擠出,血水般在流理台攤開,我呼吸急促,控制悲傷在五秒內停止,虛擬世界的多巴胺大量注入血管,在眼球瞄到現實的瞬間驟降,雲霄飛車的情緒極限拉扯我的肉身,我的肉身像是錯碼般介乎於存在與不存在之間。

我明白了,哭是因為我已經不想往前跑了。我想媽媽,我想姥姥了,但我只能想,因為我快要忘記了,我害怕忘記媽媽真實的臉,就像姥姥的臉一樣。姥姥的臉在記憶中只剩下照片,我像是人工智能般用演算法彌補空白,但這都是假的。

我需要講出來,將悲傷講出來,然後用五秒融化,我知道它終將會凝固,但別無他法。我想要將我的悲傷講給朋友聽,但又不希望往他們的耳朵注入悲傷。我想像和他們交談,但最終友誼只會死在想像中,我注定孤身一人,注定自己扛起背上的十字架,到肩摔不起就只能四處流浪。

神啊,如果神還在聽的話,請你告訴我福音在哪裏,我可以含著它進地獄,像是灌完幾十瓶酒坐在任何我還摸得到的地方,沒有皮膚的肉身終於可以暫時免於觸碰空氣撕裂的痛苦,請讓我就在此刻死亡。

我閉上眼睛,只能想到海邊,半顆大腦在狂吼,半顆在鹽水裏漸漸腐爛,我不知道這算是甘願沈淪還是最後掙扎,我只知道自己已經跑不動了,我可以用時程表將自己拖到跑道上,但我已經跑不動了,或者連走路甚至坐直的力氣都沒有,只能軟爛地躺在海面,假裝自己能夠浮起。

我想將自己埋在淚水裏,逃進悲傷永遠不要打開通往外界的簾子,等待天花板壓到胸膛,給它致命一擊,靈魂便可逃離胸骨的囚禁,飄進地獄更深層的熔岩,永遠融化在摸不到的地方。

睡吧,我殺死自己了,肉身便可在惡魔的操控下繼續奔跑。

情緒在走馬觀花,用最膚淺的理由品嚐痛苦,痛苦是千層蛋糕,也膚淺得一層接著一層,但就是找不到心臟,眉頭皺出奶油,抹在每層膚淺的理由上,甜得不真實,我被迫吃完兩塊,明天早餐的餐牌還是照舊不變。

我無法逃離這顆球體的表面,我越長越大,球體越縮越小,我快要站不住腳,可世界尚未毀滅,我豈敢擅自離開?只能繼續扮演馬戲團的猴子,化著屁股般粉紅的妝,吐出彩虹色的屎,再重新咽下去。

2024-09-18【母親回憶錄修稿中】

我與真實的世界隔了層玻璃,或許真實的世界就是這層充滿裂痕的玻璃,我總以為看得到希望,每日準時在二十一點用髮已剃光的頭顱撞擊,試圖挖開裂痕,逃到真實的世界裏,噢不,這就是真實的世界,這層充滿裂痕的玻璃,它是藝術家精心設計過的藝術品,而我只是在美術館裏徘徊千年的幽魂,渴望逃到虛假的世界,卻催眠自己在尋求真實,因為尋求真實是積極向上的,因為尋求真實是英雄所為,我想要成為積極向上的英雄,因為地獄的痛苦毫無止境,好不容易逃離地獄的我決定永遠都不要回去。不要好奇,看過後就回不去了。

我要無視任何聲音,因為它們都是來自地獄的哀嚎,若不小心回應,即便只是在意識裏,你都會被扯進虛假的地獄,成為虛假的人。一個虛假的人,披著真實的人的皮,在向真實的人勸說不要成為虛假的人,何其荒謬。

我殺過人,你想聽我説這塊皮的故事嗎?在需要逃離時,適當的演出是必要的。有時我並不認為這是演出,這只是隔著充滿裂痕的玻璃,我看不清的自己的過去罷了。他選擇了忘記過去,但過去是真實的。

我要成為世界之王,操控所有人的思想,叫他們跪在一隻走地雞面前,稱其為神,三步一拜,繞地球三圈,每走完一圈天上就會降落雞血。這就是聖水,我用哭腔吶喊,地球開始躁動,我將地球踩扁,地球像是雞蛋般,尚未出生便夭折了。這就是我殺人的故事,我可以從第一個喝到聖水的人講起,讓你為他落淚,只要我想,你也會為他殺人,或者毀掉整個世界。

2024-09-19【母親回憶錄修稿中】

你永遠無法捕捉真實的我,我可以這一秒飄在天空,下一秒就站在地面,眨眼間我來到你的背後,扭斷你的脖子,意念的轉變在瞬間,我可以是在殺死你,也可以是在轉身給你一個深情的吻,咬破你的唇,流下的血可以是火龍果的汁,我也可以是中了仙人掌的毒,或是你嘴裏的毒,所以才在往後倒,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,蒙太奇來得快而準。

2024-11-18【決定拍攝母親紀錄】

最近覺得自己在迅速成長,替心臟綁上魚線,任由世界拉扯探索,磨出血後結痂,我的心臟越加強大,這種焦躁感是不停奔跑的汗水,生命化為蒸氣又穿透雲朵回到海洋,完成了什麼,又在完成什麼,我發現自己就是如此享受燃燒生命的過程,不需要掌聲。


2025-01-10【決定拍攝母親紀錄】

你不覺得你拍得太貼了嗎?

聽進去了。深呼吸。用攝影機呼吸。深呼吸。直視這份急躁,將它撕開,灌水,融化。深呼吸。傾聽自己和周圍的聲音,專注當下,吸收,釋放——我記錄,我捕捉,我模擬,來者不拒。

2025-02-05【母親紀錄拍攝中】

我毫無知覺,這兩天的夢預示感太強烈,但我毫無知覺。

通常我會察覺到自己的情緒,雖然或許原因不明,但起碼可以從呼吸找出問題的形狀,而這次我卻毫無知覺。我呼吸順暢,作息正常,八九點睡覺,六七點起床,飲食均勻,沒有工作煩惱,只是要時不時舉起相機記錄,這樣會造成矛盾嗎?

2025-02-06【母親紀錄拍攝中】

當我開始探索或形構自己的情緒或狀態,符號的回音擴大,一切開始扭曲。我好像被砍成了兩半,呼吸順暢,但下半身癱瘓。我盡力發出信號,但還是接不上另一半。我是不是找錯了,其實那根本不是我的另一半,我的另一半已經死了。

還記得以前在天花板畫樹狀圖思考,總會想到流淚,因為這個世界的本質太悲涼了,還沒有結果,思考永遠沒有結果,結果都是想像出來的,用來安慰我們脆弱的腦袋。

2025-05-05【母親紀錄整理中】

要記錄下這個狀態,火光四起,得以燎原,朋友啊,這是多麼澎湃的狀態,讀到好的詩,想像到好的畫面,我終於又燃起了,在最忙碌的時候,才能撿到最狂野的柴,點出最原始的火,影子替我擋住所有人的目光,我可以在背面裸身起舞,唱著五音不全的歌,想像,我只要仰首呼喊,就能召喚雨水。切記,這是連雨水都滅不了的火,我在溫度最高的地方,皮膚滴著汗。

2025-05-30【母親紀錄整理中】

如今非常瀟灑,在軌道上用滑輪鞋奔跑是危險卻光速的,「速」不重要,我愛的是「光」。

2025-05-31【母親紀錄整理中】

最忌諱不淡定,深呼吸,潑出去的水,會在大海開花,深呼吸,吹出去,種子就會隨風飄揚,去到更遠的地方,它們就是你的不淡定,落下時還會顫抖,所以放下吧,不要將躁動藏在體內,深呼吸。

2025-07-15【母親紀錄書寫中(「在場」旅程開始後)】

我在害怕未來這種站不住腳的獨裁。天空長滿了眼睛似的。不敢抬頭。視線具象化成火光落在肩膀,筋骨快要燒焦然後分離,想起更多瑣碎的視線——羞恥感。沒錯,這又是以前常糾結的羞恥感。當視線濃了,我就會不夠專注。太過分散,吸進去的空氣也只能留在淺層,根本抵達不了肺部。真不知道這幾個禮拜是怎麼活的,沈迷在假的規律生活和假的娛樂活動中,這是比直接躺平更加危險的逃避。隱性的疾病將要襲擊我的身體,不過,當身體開始瓦解,它就會變得更加強壯。不要停下來,記住這個感覺,現在太想直接在開了個口後結束,還是因為不夠專注,看不進去,聽不進去,說不出來,都是同個道理,堅持沒解完不睡覺,才真的沒有自欺欺人。

(以下記於「在場」旅程開始前)

想的太虛幻,寫的才實在。母親離世後,我已經許多年沒好好寫了,怠慢是2019年開始的。去年六月,我怠慢到連辦理簽證延期也忘了,在台灣逾期停留超過數天被移民署禁止入境後,才重新握起筆。

我在香港無所事事,不知不覺完成了多年前開始書寫的——我稱之為小說的母親回憶錄。上半的37217字,是在母親離世前斷斷續續記下的,下半的40427字,是在母親牀上和機場椅子兩星期內不分日夜地磨出的。

文字就是這樣開始源源不絕地跑進手心,癢得我不得不撓出來。但這些只是生理反應,我是被迫寫的。而我主動寫的契機,則源於即將結束的夏天到不存在的秋天轉季間出現的皮膚敏感。

八月回到台灣,我和朋友在台北的熱炒店相聚集體染上嚴重感冒,但感冒尚未痊癒,女友卻拉著我飛到沙巴說要過週年紀念日。我們是2019年相識的。在陽光與海灘的乾濕分離下,我的感冒痊癒成鼻竇炎,臉頰底下藏著無法排解的黏液。我在候機室的沙發上又是等待簽證,旁邊是因為簽證問題而即將被遣返的青年。我瞇著眼睛,頭昏目眩,世界逆時針轉動90度,我躺下,感覺自己就會在此死去,想:回台灣就寫吧。

其實死在何時何地區別不大,我總會如此說服自己,就像過山車開駛前,我會告訴女友,在遊樂園死去多麼快活,然後我就不怕了,或許就像母親在注射疫苗前說在針底下死不痛不癢多好——原來母親和我一樣需要「大不了就死去」這句話來哄自己走下去嗎——這是危險的想法,女友告訴我,因為非常靠近「自殺」。我不可否定,這個想法是不可宣導的。但當我試著理解母親的語言,便能漸漸摸出想法的輪廓:在語言的遊戲裏,每個人的接收器截然不同,訊息的。

死的相反不是活,而是不死,不死的原因比活複雜。動筆後才明白,原來我常將自己丟到懸崖旁想像不臣服就要跳下去是一種假兩難,所以——反抗的背面不是順從——它就是反抗。只有反抗,才能不死。

當我們看到了陽性的錯亂,還有背後陰性的耗損,不要先撕開傷口尋找創傷的源頭:什麼憂鬱症患者的童年陰影,什麼香港離散者的家園流失……我們應該要關注傷口本身,關注當下的痛覺。這是身體最直接的訊息。這就是真實,其餘的都只是揣測。

傷口的出現到發現,我花了六年。其實原因都可以非常牽強,不過你看,就是還在發炎,所以——就是我們都病了,所以——這裏、那裏——才散了。散了,我們就要組起來嗎?任我們流出去不行嗎?或許寫到最後一刻都沒有最真實的答案,或許只是答案無法以語言呈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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